梦中的梦中梦中人的梦中

ao3:CarmineLucine
The secret to happiness is freedom... And the secret to freedom is courage.

【斑带斑】都是月亮惹的祸






带土与斑继续同流合污的奇怪ooc故事。










六代目火影站在阳光明媚的村口。他懒散地眺望远处,似乎只是在散步途中停下来抽一支烟那样悠闲,但那双不停颤动的眼睛泄露了他内心的焦急。

终于,他的视线捕捉到远处一个人影,立刻高声喊道:“佐助!”

宇智波佐助满身血污,仅剩的右手捂着自己的左眼,闻声用单只右眼看过来,犹豫了一下,慢慢靠近:“卡卡西?”

卡卡西三步并作两步到他面前:“你没事吧……鸣人呢?”

佐助皱眉思索片刻:“鸣人模样很奇怪……他被一个不认识的家伙抓住了。”

卡卡西急忙又问那人什么样,佐助说了,卡卡西听着听着,渐渐觉出不对来,佐助形容的像是大筒木桃式,但这些年来佐助一直暗中为木叶调查桃式的情报,何以又突然说“不认识”?卡卡西不作他想,柔声道:“你受伤了,快去医院看看吧,小樱和佐良娜都很担心你。”

谁知佐助好像没有理解他的话,反而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佐良娜?”他奇怪地看了卡卡西一眼,仿佛卡卡西才是那个受了伤不清醒的人。

卡卡西僵住了。不是因为佐助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而是因为佐助看他的眼神里有股久违的、淡淡的、轻蔑的锋芒。这种神色,自佐助十八岁以来,他已经十四年没在佐助眼睛里看到过了。

说实话,卡卡西本来觉得终结谷之后,佐助已经被鸣人打动,早已迷途知返,痛改前非,因此这十几年里一直很信任佐助,即使佐助有着那样的过去,他也毫无保留,力排众议,倾力协助佐助成为忍界的支柱、木叶的根。但佐助方才只是轻飘飘的一瞥,立刻显得十几年的通力合作像是不存在一样。

卡卡西的心里当即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对啊,”他慢慢说,“你的女儿,她很担心你,你平安回来就好,不要犯傻了。快去医院吧。”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暗了下来,天边滚过一道闪电,那闪电不似自然形成,形态像龙又像鹿,末端仿佛怒张的兽口,咆哮着撕裂了天空,露出半轮血红色的月亮。如此异象,在场二人不知为何却谁也没有注意到。

佐助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惊得手臂垂了下来,卡卡西这才看到他脸上原先是轮回眼的地方已经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卡卡西有些惋惜难过,但还没等他做出合适的反应,佐助的身影突然诡异地模糊起来。

卡卡西愣在原地。佐助被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空间漩涡卷走了。天色也立即恢复了晴朗。

……卡卡西张开嘴,刚有什么想要脱口而出……但他突然忘记了这段小小的插曲。

只有违和感还残留着,他一手捂住头,试图回想,但是下一秒他就连“自己忘记了什么”这件事也遗忘了。

……旗木卡卡西站在阳光明媚的村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罩,重新开始懒散地眺望远处。

 

 

夜幕下的一号公路,一辆中型车形单影只地开着。明显超速,也没打灯,在前无障碍后无追兵的路上嚣张地飙车,看起来很需要交警的制裁。

银色的月光轻柔地洒在这条路上,也照出了道路前方的一道人影。这一段路旁边有很多漂亮的红杉,那道人影也像是一棵缺少修剪的杉树。

那个人向前跨出一步,并没有招手,但是这辆车立刻减速了,一个急刹停在他身前。

一车一人静止不动了一会儿,像在较什么劲。

……

“怎么了,”驾驶座上的宇智波带土摇下车窗,仍然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仿佛在研究方向盘上优美的花纹。“自己开门。你还等着我去给你开?”

……宇智波斑冷笑一声:“不敢劳动大驾。”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关门的时候发出咣的一声。

带土慢悠悠地重新启动,故意哼着小曲,用兜风的架势在风景漂亮的路上开了一会儿,一直开过了红杉林,开到了海边悬崖,这才开口问道:“佐助还好吗?”

没有回答。

他一看,斑闭着眼睛睡着了。

带土关上车窗:“要睡去后座躺着睡。”

斑没反应。他脸色不太好,被月光一照更是惨白。可能是累到了一定程度,一上车直接就睡过去了,安全带都没系。

带土只好停车,探过身去给他系安全带,想了想,又伸手够到后座上的一团毯子,扯过来给斑盖上。

伺候妥当了以后他呼出一口气,又开始开车,却冷不丁听到斑冷冰冰的回答:“佐助很好。你要是不添乱,他会更好。”

带土明白过来他刚才在装睡,让自己给他忙前忙后,就为了报复自己扬言不给他开门,登时气得噎住,想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幼稚无聊的人。只是他不想把愤怒情绪泄露出来,还要憋着一股气装作浑不在意:“是吗。那你摆什么架子。”

斑将眼皮掀开一条缝,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缓缓道:“因为我累了。别忘了佐助也是拥有一只轮回眼的人,要维持他的那份无限月读不让他看破,本来就花了比别人多出好几倍的力量,你今天让他受这么大刺激,我要让他忘掉是很费力的。”

带土不说话了。自从月之眼大功告成以来,他和斑整日在现实里无所事事,没几天就实在耐不住这无聊,索性在别人的无限月读里到处穿梭。今天一早,他突发奇想,要试试把不同人的月之眼融合起来会是怎样的光景。他就是这个怪脾气,既然想到了他就一定要做到,于是立刻开始试验。带土觉得初次实验还是小心为妙,所以最后打算先试试把一个人的意识投放进另一个人的月之眼。如果成功,固然是月之眼的一大创新,就算出了什么岔子,也能有理由支使斑做这做那、给他们共同的理想收拾烂摊子。带土抱着这个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念头,小心翼翼地把佐助的意识转移到了卡卡西的月读世界里。

……佐助只在卡卡西的月读里呆了微不足道的几分钟,就造成了相当可观的后果。首先卡卡西的月读世界几乎被他用雷电劈成两半。其次现实世界中佐助的“茧”持续震动了一刻钟,必须由斑亲自进去安抚。最后带土大晚上的不得不在月之眼的主干道上风驰电掣,就为了把斑接回去。虽然带土一向了解这位年轻同族,知道他那种耿直的、一往无前的破坏力,但是睡着了还能麻烦到这种地步还是让带土有点震惊。

“不就是被卡卡西拉去和小樱生了个女儿嘛,”带土在心中模拟对佐助说教,“不至于不至于,卡卡西还让矢仓给我生了个孙子呢,我有说什么吗?”

旁边副驾坐着打盹的斑“嗯?”了一声,疑惑地看了过来。带土暗道不好,自己想得太入神,竟然说出了声。他转移话题道:“我有点饿。”

斑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扔给他:“给我也带一点。”

带土敏捷地一手接住,另一手猛打方向盘右拐,眼看着这辆车要冲出悬崖,掉进右侧的海浪里,悬崖侧面忽然延伸出不存在的道路,而且一路伸展,最后在尾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商业广场,在夜色里闪着温暖的灯光。

带土熟练地找了个空位,披上外套下去买东西。他其实不是很饿,出于奇怪的心理也不太想用斑的钱,于是在自己身上翻翻找找,翻出一张纸币,走进超市买了两个热狗,接了两杯饮料。

他抱着吃的走回去,看见斑已经出来,靠在车边。带土把吃的放到车顶上,把卡还给斑,自顾自开始往自己那份热狗上面倒蛋黄酱。斑拿起调料包看了看:“我不要酱。”

带土伸手:“那你给我。”他接过来也一起撕开倒上去,托起来咬了一口。味道不错。

一阵冷风吹过。带土把外套裹得紧了一点,但是坚持站在外面吃。他大脑放空,试图享受宁静,但是旁边的人存在感太高,头发时不时就扫到带土肩膀上。说起来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他能想象和斑并肩作战吐出烈焰,但很难接受和斑并肩站在车旁,吃双份酱的热狗和没放酱的热狗。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侧过头去看斑,发现斑也在看他。在气氛变得尴尬之前斑先开口了:“说说看吧。你今天看到的梦。”

带土不是很想跟他说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斑挑起一边眉毛,嘲讽他的睁眼说瞎话:“没什么好说的,那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带土吸了一口饮料,从头坦白道:“今天我想到如果能把多个人的无限月读世界场景合并,可以省下许多查克拉去建模,所有人的做梦时长可以进一步提高。”他不自觉用上了晓组织开会的语气。

斑点点头:“继续。”

“贸然融合太冒进了,所以我先尝试把一个人的意识放进另一个人的无限月读里。就像我们把意识放进月之眼里一样。”

斑指出他的错误:“我们的意识投影形象是我们自己定的,你把随便一个人的意识放进未知的梦,他的形象是什么。”

“卡卡西梦里的佐助和佐助自我认知里的佐助差异比较大,我直接把佐助的意识放进了卡卡西梦里的佐助身体里。其他没变。”带土说到这里,索性直接举手投降。“我知道这是愚蠢的行为,月之眼最重要的道理就是让每个人的世界单独成立,一个世界,一个赢家。”

斑倒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何况总得看到结果才能确定究竟可不可行。”

带土被他说得难得有点不自在起来,这次不带任何迁怒嘲讽、真诚地问:“佐助他还好吗?”

“当时不太好,现在已经都忘了。感到抱歉的话就去他梦里请他吃饭吧,我跟他说了我们明天去找他吃饭。”

“不要,你怎么可以擅自为我做决定?”带土假装断然拒绝,“他梦里我们都是举止奇怪的亲戚,一点都不酷。”

“他梦里他哥哥还用公鸡下的蛋给他做早餐呢,”斑无谓地道,“别在意。”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揶揄了起来。“你那会儿说你孙子都有了?”

带土一口饮料险些喷出来,义正辞严地解释:“没有的事,只是因为我做水影期间不可避免地牵扯到了上一任水影枸橘矢仓,卡卡西梦里矢仓有个孙子叫神乐,继承了矢仓的脸,和……他被我控制期间的脾气。”

尽管他已经尽量轻描淡写,斑还是笑出了声,笑完才觉出不对来:“别人的梦,就算一开始是忍者世界,过几天也都变成别的更幸福的异世界了。你这个朋友……怎么还在忍者世界?”

带土皱起脸:“劳动异化吧。就好像一个人,工作是用电脑处理图像,于是夜里做梦就梦到自己盖的被子是透明图层,然后硬是把自己冻醒了。”说完他想起斑这老古董恐怕还不了解电脑能做什么,于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总结道:“卡卡西是……很能接受现实的人。”

斑不置可否,示意带土上车再继续说。带土把两人的纸盒纸杯都收走,走去店门口扔进垃圾桶,回来问斑:“接下来去哪?”

“不知道,”斑一脸恹恹,“暂时不想回去。”

带土表示理解,然后建议他就在月之眼里过一晚,明天直接去看佐助。他们驶回无限月读的主干道,斑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他今天有没有看到凯。带土有点惊讶,说你还记得他啊,他只怕连你叫什么都忘了。说着他难免又想起被凯杀死的鬼鲛。想到鬼鲛没能进入无限月读,他更沮丧了。

他在下一个路口左拐,快到了目的地才发现堵车,这条街道的NPC太多了,他们只能在路上慢慢挪。两边的住户坐在二楼阳台上摇晃着红酒杯喝得津津有味,还跟他们招手致意。

“有趣,堵成这样,我们找房子,房子里的人看车展。”带土抱怨起来,转向斑,“你不觉得我们调试出来的月读造物有些智能过头了吗?”

斑却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路边的彩灯瞧。“接着说刚才的。你在梦里还看到了什么?”

“已经都跟你说了,”带土无奈道,“佐助是因为发现自己断了手又没了眼睛还在给村子打白工还生了一个小孩才会受不了以至于吐在了舱位里的……当然这不能怪他,换了谁来都受不了……”

“那你呢,”斑淡淡道,“你没提你自己在梦里的部分。”

带土不禁哑然,良久才道:“我在那里死了好久啦,十几年了。”他收敛了一下情绪,干巴巴地道:“总的来说,就是我和你翻脸,你羞辱我,你的影子不是你的影子,影子背叛了你,害你被史前怪物附身了,我们打你,你把我打死了,他们把你打死了。”

“好傻,”斑毫不留情地评价,“简直像是鸣人那小鬼会做的梦。”

“不,”带土认真反驳道,“如果是鸣人的梦,这里不会有我。鸣人对我没有这么多想法。是卡卡西想说服我,但是想到凛,又不好意思自己来说服我,于是就在梦中让他的理想投射——鸣人来做这件事。非要拉上我一起对付辉夜,显然是他的梦。只有卡卡西会把我也算进最终决战里,把他珍视的人都凑做一堆,也不管这有多尴尬。”

“令人感动。”

带土听出他的讥讽,但只当没有听出来,颇为苦恼地摸了摸脸:“是有点,但也有点怪异……我在他梦里退化回了十三岁,因为他只认识十三岁的我,三十岁的我对他来说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做梦都梦不出来的那种陌生人……卡卡西眼里我还是他十三岁的朋友,把十三岁死前做过的事情又做了一遍就可以死回去了。我继续做死者,他继续带着我的激励去生活。”

这下就连斑也词穷了,半天没说话,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彩灯的光线在他凝固的脸上变幻不定。

带土瞟他一眼,又瞟他一眼,知道他约莫也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半开玩笑道:“我朋友不愿意认现在的我,你至少要负全责吧。”

斑嗯了一声:“我不是已经在对你负责了吗?原本维持无限月读只需要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其实带土原本的打算也是独自月之眼,会变成如今的局面他也没有想到。尤其是,整个世界都陷入深眠之后,他和斑失去了互相猜忌的理由,竟然又别扭地合作起来。虽然并不需要什么交流,但现在就剩他们两个,找不到别人说话——斑又总是撩他说话。同时也由于本能的倾诉欲作祟,他忍不住想得到理解。

“你也懂的吧,”带土道,“这种‘你是来掀这个系统的桌子的,但你朋友还在为这个生产痛苦的系统服务’,这种失望的心情。”

“会感到失望说明你还是太年轻。”

带土觉得他未免有点嘴硬了。“你说得轻巧,无非是因为你的老熟人都已经解除秽土转生,不在人世,无法进入月之眼了而已。如果你能看到你朋友的梦,难道你不会失望?”

“不会啊,不如说都是意料之中。他们对我的了解,也就到那时候为止了,后来地洞里的活尸,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斑听起来非常无所谓。带土讨厌他的无所谓。“他们也许想让我们把呕吐出来的东西重新吃回去,但我们是人不是牛,人生是没有反刍的,过去了就过去了。”他本来盯着窗外的眼神收了回来,在带土脸上逡巡。“过去的一部分无可更改,但那不会是你的未来。往前看,未来又不在你身后。”

带土拒绝被他牵着鼻子走:“首先我们没什么未来可言……再说了,我就是想谈谈过去。”

可能是车里太暖和了,斑听上去昏昏欲睡: “你后悔了?”

“那倒不至于。我把我整个人生都献给了这个梦。我作为人的同情心,过去的多愁善感,伦理的底线,曾经有过的诚实。我把我的灵魂都舍弃了,成了一个卑劣不下团藏的残忍的人。如果这都可以被几句话或几个画面打发掉,那只能说明我的灵魂不值钱。”带土猛地刹车。“到了,下车。”

 

凌晨三点。之前热闹的街道现在变得静悄悄,几盏昏黄的路灯也闪得半死不活。道路尽头的那座老房子却突然模模糊糊地亮起了一个窗户格子。但那点光线也被窗外盘踞的爬墙虎切割了,看不大清楚,有些诡异。

撇去阴森的外景不谈,从那扇窗户看进去,房子的室内装潢还挺温馨的。厚厚的地毯看起来就很软,老式的深色长沙发旁边还扔了两个颜色样式花里胡哨的懒人沙发在地上,电视机前面的茶几上还有个星星糖罐子。

宇智波斑裹着毯子靠坐在其中一个懒人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喝得差不多了的淡茶。他一手搭在膝头摊开的书页上,另一手把自己刚洗好的潮湿累赘的长头发固定在脑后,不时漫不经心扫一眼开着的电视。

带土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他穿着自己的衣服,噎了一下,只好当作没看到,先发制人道:“你睡沙发。”

斑的声音危险地嘶嘶作响:“你翅膀又硬了?”

“你误会了,”带土非常冷静,“让开,我帮你把沙发床拆出来,你这个不稼不穑、横行霸道、头发还堵下水道的老古董。”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开启了神威,躲过了斑朝他扔过来的一颗星星糖。确认了没有后续攻击以后,带土顺手关掉了没人看的电视,快速搞定了沙发床,用行动鄙视了斑:“看到没有。”

斑看了看沙发,又看了看带土,像一只挑剔的大猫在打量他的新窝和旧毛线球。然后他点了点头,算是勉强满意,接着把书放到一边,站起来伸手把带土在刚才的劳动中卷缩进去的衣领翻出来,嘉奖地拍了拍。

带土乖乖站着任由摆布,道:“你有病啊。”

“那你躲啊,”斑不屑道,“你眼睛不是可以躲开吗,写轮眼都不开,你在跟我调情吗?”

他声音太低,带着一种奇怪的磨砂质感……带土不由想到自己上一次对斑开写轮眼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呢……当时在神威空间里他的查克拉已经耗尽,只能惊恐地看着斑压制住他,把他们原本的眼睛换回来,然后兴奋地舔掉了带土脸上的血。我喜欢你的眼睛,带土,斑一边说一边亲他的眼睑,你眼睛的花纹真漂亮,我实在不能忍受看见它们躺在别人的眼眶里,你不会怪我的吧……带土完全懵了,他被斑搞得头昏脑胀,听了这等变态发言也没能及时做出反应,本能地伸手揽住斑的后背想要固定住自己,结果斑发出更愉快悠长的声音,脸上的笑容也更变态了,甚至伸手在带土脸上轻轻划了一道,说,乖,也冒个烟给我看看,我在视觉通感里看得不够清楚……如果说到这里为止还能说是斑强迫他,后面的事情让带土更不想回忆。不错,他是知道斑很好看,一直都知道,十四岁时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留恋现实,但还是会惊艳于斑曾经的美丽,等到了三十一岁,心知肚明斑不会让他活着出神威空间,种种打击之下自暴自弃,想着反正也是要死,竟然干脆反客为主起来,倒霉的是斑也很配合,抱着他在他耳边叫他再用力一点,两个人搞得好像有今天没明天……

结果斑没杀带土。搞得现在带土很尴尬。

斑不知道他脑袋里的狂风暴雨,看到带土的脸一路红到耳朵根,表情有点不解。

带土长叹一声:“你不如杀了我。”

斑不无恶意道:“要是我没有这么喜欢你,我早就把你宰了。”

“……”带土咽回去一些粗鄙之语,发出礼貌的冷笑:“你?你不要开玩笑了。你利用我,然后又抛弃了我。”他举起一只手,示意斑住口。“不要跟我说是我先背叛,那之前你就抛弃我。也不要说我没打算复活你,更早之前你自己先死就已经是抛弃我了。”

“我那时候不死又能有什么用?”斑的手仍然摩挲着他的肩膀,很稀奇地瞧着他,“你实在不高兴,我可以把你也放进无限月读里。”

带土敬谢不敏。其实他们之前不是没试过,但可能是因为带土作为月之眼的管理员保留了现实的记忆,进去以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快乐。那次带土在梦里一睁眼,就看见许久不见的迪达拉冲过来,还是那样活力四射,怒吼着小南全都告诉我了!你是宇智波斑!跟进他梦境的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凑过来说我也是斑哦……带土最终落荒而逃。想到这些他烦躁地咬了咬嘴唇:“不是说过了吗,我们不配做梦。”

“确实。”斑表示赞同。“你是这么说过,我们罪大恶极,不配拥有美梦,只配忙忙碌碌给世人维持梦境,直到永远。我同意你的说法。既然如此,你又抱怨些什么呢?”

带土很震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心情不好又不想做梦的话,就必须闭嘴吗?”

“你误会了,”斑懒懒地学着他刚才的语气,“我的意思是反正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心情不好的话就先来一发再说,你这个忧心忡忡、水性杨花、大功告成了还愁眉不展的小东西。”


……


带土想让斑睡沙发的计划直接宣告失败。

“你不过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带土侧躺在床上,后腰隐隐作痛,心里满是愤恨。想到自己可以轻松杀掉不认识的忍者们,可以抱怨水门只知道保护妻子不知道保护部下,可以保留责备卡卡西的权利,等斑真的当面揭伤疤,他却只能崩溃得合上眼睛问你为什么要选我。他越想越绝望,恨不得杀了斑,鉴于他做斑的时间已经比做自己的时间还长了,他又恨不得杀了自己。

“你不过是仗着我拿你没办法。”带土重复了一遍。

“嗯嗯。”斑在他怀里敷衍地附和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睡没睡着。他仍然抱着带土,枕着带土的胳膊,额头贴着带土颈窝,那件他给带土理好领子的碍事衬衣早就又被他自己扯掉了。

带土胸口被他均匀的呼吸打得很痒。犹豫片刻后,带土低头把鼻子埋进斑浓密又蓬松的头发里。香波的气味温柔地缠上来。还不错,带土想,至少我给他选的这个香波味道还不错。

很快他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带土迷迷糊糊睁眼一看时间,登时大惊,把斑推醒问他:“你和佐助约的几点?”

……他们匆匆出门,找到梦境的入口,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去,定位到约好的街道。带土远远地就看见佐助和他的小伙伴们坐在一家店面靠窗的沙发卡座上,每人手里捧着三四个冰淇淋球。佐助抬起眼睛,显然也发现了他和斑,扭头对朋友们说了句什么,看口型依稀是“买单的来了”。

带土听见斑哼了一声。他暗暗好笑,推门走了进去,大马金刀地在他们对面和斑并排坐下。落座时他还在心里感叹,原本以为佐助被鼬虐待成了一个冷酷无情自我中心的人,没想到在梦里占个便宜都要带上朋友一起,这是多么讲义气的行为,是他误解了佐助啊。

“你们好呀。大叔。”香燐说。

“你们好呀。工具人。”水月说。

“你们好。”重吾说。

“斑。”佐助对斑点了点头,然后望着带土。

不是吧,带土仿佛被当头一棒,不可能吧,佐助真的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这不合理,这太过分了,就算我是用斑的名字和他打交道的,他难道就没注意过我之后叫什么吗,鼬,这都是你的问题,你害得佐助变成这样一个冷酷无情自我中心的人……

“你那是什么表情,”佐助道,“你不会想赖账吧,带土?我劝你不要那样做,妈妈如果知道你欠账不还的话肯定不会允许哥哥再给你干活了。哥哥跑掉的话大蛇丸也没有留在你那里的必要了,那样你的损失会很大的。”

带土松了一口气。还好,虽然说的没有一句是人话,但是至少记得他的名字,可能是听到了卡卡西的发言,也有可能是听见了水门说的话,不管怎么说,至少没有只记得斑。带土非常感动,心甘情愿地买了单。水月和重吾吃完回家了,香燐说她要送佐助回家,带土提醒她这里已经是在宇智波的地盘上了,她充耳不闻,于是四个人慢慢往佐助家走。佐助突然道:“我还是觉得你和斑有秘密。”

带土不动声色:“确实有,怎么了吗?”

斑闻言也很感兴趣:“我们在忙着做一些事情。你要是发现了的话就加入吧,如何?”

“算了,”佐助兴致缺缺,“我才不要给你们打工。”

那边厢香燐也探出头来和斑搭话。“是真的吗,大叔?”她指着带土欢快地道,“他讲的你的故事和那个千手柱间讲的你的故事,哪一个是真的?”

带土顿了一下。这是佐助的自我意识投射出来的香燐,她的好奇也是佐助的好奇。他感觉到斑的目光在他脸上剜了一下,只好装作对路边的风景感兴趣。

斑道:“你觉得哪个是真的?”

香燐推了推眼镜:“我不知道。我只能猜。面具大叔讲的故事在很多地方撒了谎,显得你像个神经病。而那个千手柱间讲的故事隐去了很多关键细节,显得你像个情绪不稳定的妖妇。”

佐助没忍住笑了出来,晶亮的黑眼睛扑闪扑闪。带土在艰难地管理面部表情。

斑:“……”

带土难得看到斑这么无语,憋笑憋得很辛苦。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斑的敏锐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斑问:“什么面具?”

带土心里一沉。别……

香燐叽里咕噜地飞快说了一大堆。带土脸颊发热。求你了,佐助,他绝望地想,快住口,你不能这么对我……

“一个橙色的面具?”斑在和香燐确认,“还有一个白色的?”他的声音越扬越高,“指甲油?我没看到他涂啊。见到我之前特意卸掉了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什么颜色?蓝色?这么说来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一个戴橙色面具涂蓝色指甲的人了?他是一直自称斑没错吧?自称真实身份是我?有时候叫阿飞?扮阿飞的时候会管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小孩叫前辈?我不懂,他这么做的意义在哪里?你说……”


带土打开神威,再次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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